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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梁小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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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0 17: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了 解 梁 小 钧


                          

你对我说:“我不了解你.这就是过分地赞扬了我,无故地侮辱了你。”
                                                                 

             ---纪伯伦<<先知>>


             
             
              


新时期书法一直沿著两条主线在发展:一是展厅效应推动下对历代书法的变换交替式学习,从上海类二王的小行书到中原的连绵草,再到辽宁的小草风以及江苏的手札泛滥,最后连非经典的民间书法都成为了取法的对象;二是以书法学学科建设和学院科班式教学逐渐对书坛产生推动和影响.而在两条主脉之外,一直还隐约存在着一股潜流,即有着一批书法人始终在对二王经典书风进行不懈的挖掘,学习和继承.这股潜流虽不宏大但也不绝如缕,甚或在这两年渐呈显现,大有成为主流之势.

在这股学习二王的脉络之中,大抵又可以分为两类:忠实地继承和对王字的拓展放大.就拓大王字而言,我们常常能听到一些颇为自信地宣称自己把二王放大之类的豪言壮语,大有王字放大是一历史难题或时代课题一样.

事实上,三百多年前的王铎已经作了成功的尝试.但是王字拓大后,王铎显现而王右军退场,这也是一种模式.在当代,还存有一批机械地放大王字而自以为是者,是放大了,但王字作为艺术的感人魅力却大打折扣甚至荡然无存.于是我们在想,有没有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放大了王字,连其艺术性也一并放大,而不是稀释!

梁小钧近几年的尝试正是着眼于此,着眼于对王字艺术性的拓展和充实,而不是那种借尸还魂似的扛着王字的面罩四处招摇和取宠.

我知道,对于梁小钧,绝大多数人不太会认同我对他的定位.梁小钧的每一次在书坛露面,都似明星般地闪亮登场.每个人都感觉自已真切地看清了光环下那个闪亮的形象.梁小钧挥动如椽巨笔写出的张长史那巨蟒舞空般的招牌线条,有谁能相信那是拓展了的王右军呢?!

梁小钧近年的学书路途大体是由三部分呈阶梯递近式构成的.即孙虔礼的<<书谱>>,张长史的<<古诗四帖>>和<<淳化阁帖>>.由<<书谱>>得王字用笔之道,进而从<<古诗四帖>>求其体势和风貌,再回归<<阁帖>>以纯其气,肆其笔.其间<<书谱>>和<<淳化阁帖>>与二王渊源一目了然,独对于张长史,恐非常人所能望穿,这其实源于一种对历史的洞见.

就历史事实而言,张长史和王右军之间确实存在着承继关系,这是一种深层的结构问题,非深识书者断难看见.常人只见长史之颠,以狂怪目之,岂不知颠狂是其表象,骨子里透出的是王字的精髓,王字的精神.颜鲁公说:

旭虽姿性颠佚,而书法极入规矩也……如京,洛间人传摹狂怪字,不入右军父子绳墨者,皆非长史笔迹也.



这是怎样的法眼啊!能观书之三味者,东坡亦是一位.对于张长史真书<<郎官石柱记>>,东坡一眼望穿,谓"作字简远,如晋,宋间人.所以宋人黄伯思在<<东观余论>>中为长史鸣不平:



观张旭所书<<千文>>,千状万变,虽左驰右骛,而不离绳矩之内,……然后知其真长史书而不虚名矣.世人观之者,不知其所以好者在此,从而效之,失其旨矣.



我这里借用一下,对梁小钧的书法,亦是 世人观之者,不知其所以好者在此.梁小钧取法的高明之处也正在于此.

我相信我这样说,很多人仍然不能认同我的观点.因为,这还牵涉到另一方,即对被继承者二王书法的认识.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讲过,二王以降至清代中叶一千多年的书法史就是二王书风的主导史,又或称二王书风的继承史.换言之,二王以后的每个时代的书法人都在努力实现对二王书法应有的时代继承.

就二王书法继承史看,有依貌取神者,诸如羊欣,虞世南,米芾,赵子昂等;有遗貌取神者,如张长史,颜真卿,苏东坡,何绍基等.后者取神往往更能接近本质上的王右军.

本质上的王右军是那种龙腾虎跃状的,是那种风云激荡式的.

龙跳天门


虎卧凤阙


这是王右军的本象.


龙跳天门前原有走墨连绵四字,后去之则更为抽象,更能切近右军之书.它指问的是笔画之间,字与字之间的那一缕真气内充,那一种大气盘旋.而虎卧凤阙则是用来喻倔强的笔势,指向的是那愈动态于其间的静态,即体不动而八面势备者.

突然想到崔瑗<<草书势>>中有狡兔暴骇,将奔未驰一句,约略近虎卧凤阙之势之一端,而一句是故远而望之,催焉若注岸奔涯极能状龙跳天门.我想,张长史是最能解右军书中那般气象者,而非老米之辈所能梦见的.

因此,我认为,梁小钧选择了张长史作为通向二王的那一苇,不管是基于理性智识的认识,还是本能天性的误打误撞,但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条大道,而且是一条走向深层次王右军的大道.

正是由于走向了深层的王右军,所以他下笔汪洋恣肆!

实际上,他又变化多端,得以具有了罕见的创造性!

当毛笔在通幅主旋律下的每一次变奏,都令人眼花缭乱,激动不已,这是那极不寻常的巨蟒舞空式的招牌动作!

但是,我个人倾向于认为,现在的梁小钧只是一种走墨连绵式的,尚停留于可视状态下的近于龙跳天门,而真正的龙跳天门是那种不是用眼睛观看,而是用心性去感知的,它不仅指向具体的笔画,更多地指向笔画间的空白,要使空白运动,使空白鼓荡开来……

梁小钧最近越来越迷恋于<<阁帖>>,几不能自拔,这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由于各种原因,我们现在所能见到的<<阁帖>>已是错讹百出.但恰恰是笔画的凄迷不可见,所谓笔法尽失,我们才得以全神贯注于那恍兮惚兮的空白之妙,因为笔画虽失,而位置犹存,则空白便堂而皇之地向我们招手了,我不知道小钧是不是那个被空白勾引的人.
……………

              


近半年来的小钧似乎很少创作,面世的作品也多以临作为主,当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事实.但我深信小钧他不缺少那种信笔挥洒一首唐诗宋词的能力.而我对他的临摹却有着浓厚的兴趣.我想,但凡认真看过小钧临作的细心人,应该会发现这是一个有趣的临摹,准确地说,应该是大有深意的临摹.

说他大有深意,即以传统书法学习所既有的临摹理论和临辜方式似乎难以解说,一方面缘于既有临摹理论的溃乏和现阶段又研究不足;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小钧的临摹本身就比较复杂.在小钧的临作中,既有亦步亦趋克肖古人者,同时大量存在的是那种似与不似之间者,乍看不似,再看又是,三看不是,几天过后,等你回味时,似又确凿无疑就是那个历史上的张颠拟惑米颠.

需要关注的是,小钓的临摹都是以打破原作的外形式存在的,但我们既可以感觉到它与我们现时代的亲合处,而往往又可以给我们以历史感.这是个奇怪的存在,确又是个重要的值得加以研究的课题.

我们作为美术学院书法专业的学生就读时,常常被教导对一张经典作品上的任何一个视觉能够觉察到的元素都应该仔细地加以审视和摹写,这是一种先进的理念.然而,问题在于,何为作品的原状,即实物能否等同于原物?尤其是就原作的原生态的艺木性而言.我们知道,一幅经典作品在它的流传和收藏过程中,可能在形态上并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历代的藏家在上面盖满了自己的图章,写下自己的题跋.尤其是经过乾隆等帝王把这类操作全面系统化之后,一幅古代经典作品即使形状未改但已是面目全非,则我们作为临摹学习该何去何从!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那种在变换工具或手段等外在因素以达到契合经典作品的临摹是一些人的狂妄臆想,苦瓜和尚说在墨海中立定精神,笔锋下决出生活,我深以为是.

回到小钧的临摹上来,我隐约觉得小钧的临摹似乎类于翻译家对作品的翻译,既保留了原作具有的内容和艺术性,同时又能为译者同时代的国人所接受,且高级的翻译家在翻译的过程中亦能大展拳脚,至使翻译本身也成了艺术,而译者的风格也尽显其间.小钧大概可以说是在对经典书法作品进行翻译,而且是个优秀的翻译家.

我还想到了钢琴家对曲谱的演奏,于是,我突然想起大作曲家斯拉文斯基别出心裁的关于演奏的理论.斯氏提出执行(execution)和演绎(interpretation)两个概念,执行是严格遵照乐谱,将乐谱翻译为声音;而演绎则除了这种完美的声音翻译之外,还必须加入表演者自己的出于挚爱的关切
(a
loving care).也就是说,
出于挚爱的关切这种特质给表演带来的正是表演的创造性:音符被赋予生命,音乐被注入灵气.执行演绎有着紧密联系,演绎建筑在执行之上,而执行演绎的必备前提和重要内涵.执行如果不精确,则演绎就表失本位,成为歪曲.

置换一下的话,小钧的临摹精准者可归为执行,而更多的则应该是演绎.会有人质疑我的借用斯氏的概念,而无视准确临摹和意临概念的存在.但我以为对于一些已非原件的复制品和印刷品,用执行演绎可能更为确切.通过这种执行演绎去赋予它们以生命.所以,小钧的临作也常常被评论家认为生机勃勃.而一般意义上所指的准确临摹和意临的对象,可能真如老米所说的非真迹不可了?!小钧一再得意地宣称已不太在意临本印刷质量的好坏,其秘密或在于此.


              三


的确,对于梁小钧这样一个刚界而立之年的年青人来说,说他的书法达到了如何如何的高度,那是不切实际的虚言,作为挚友,或也有言辞吹捧之嫌.然而,梁小钧确实超越了他年龄该具有的水平,在同龄人自是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之一.而且,梁小钓的书法实践,不管是创作还是临摹,都触及到了书法当代发展所面临的一些深层次的问题!

更为重要的是,梁小钧身上有着一种活力和热情,有着一种对书法的执着和真诚.在当今的生活情境中,要对艺术真心实意(genuineness)而不装腔作势(attitudinizing)决不是一件不要毅力的事!

当代书法之发展所面临的挑战之严峻与课题之艰难,并非每个书法人都能体味,但人人都应有自觉担当的精神.相反,我们目睹的更多的是借书法以追名逐利,在书法的名利场中腐败堕落.这种情景下,洁身自好已是难得,倘能对书法那些具有根本性,挑战性的难题进行思考和研究,则更值得推崇和尊敬.正是从这一点上,书法界需要多几个梁小钧,则书法作为一种人文的辉光便不会如现在这般暗淡无力!




                         2007年7月7日 于钟华


                                       于浙江大学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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